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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9-16     作者:雷红玺     来源:百良公司     【字体: 】     浏览次数:

帕斯卡说,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

可我是根最简单不过的芦苇。我不愿想“人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这么深邃的问题,也无暇顾及生命的宽窄与短长。那是哲学家的研究范畴。我这根简单的芦苇,只想寻找一个简单、安稳的归属。毋宁说,精神需求,不如说,吃穿住行的俗愿中,房子占据了我太多的想象和盼望、眼泪和希冀。

房子,或者家,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几乎对等于幸福的代名词。可是对我来说,多少和着苦涩的记忆。

一个没有经历过寄人篱下的心灵,是绝对无法想象获得自由和主权的激动、喜悦和自豪!我的瞬间的幸福,是在拿到阳光小区房子钥匙时的晕眩和难以置信!幸福来的如此真实而又及时!

直到现在,13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有天,大姐高兴地打电话约我,一起去看正在建设中的阳光小区。我们选了中心医院住院部的一间病房作为“观测点”,翘首小区一栋栋拔地而起的家属楼,快退休的大姐指着楼房从东点到西,一脸憧憬地说,也许这里就有她的房子。我知道大姐参加工作30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城里拥有一套单元房。只是没想到三年后我和大姐真就成了楼前楼后的“紧相随”。记得当时我没有说什么,却以一个旁观者的超然鄙视了漂浮在空中的尘土。即使分房,岂是我等小辈所思所想?可县城的商品房我从南看到北,个个家属小区我从里量到外,本人不是无产阶级,可让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买一方人生地不熟的空中楼阁,深感不值的同时,离开矿务局特有的人文环境是我断然不予考虑的主要原因。何况,东挪西借住进新居,如山的债务也让我无法安宁。那个时候,正在修建中的阳光小区,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对于房子海市蜃楼的安慰。所以我还为自己能给大姐一点理解自觉高尚。关于房子的梦对我来说就是墙上的烧饼,悬着、看着、急着、想着……

好在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不期而遇中的如约而来。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当年灰蒙蒙的天空下尘土飞扬、机器轰鸣的小区就已经寄存着我的幸福和生命的奇迹。

一套新房子,圆了我自立自强的自主梦!一套舒适优雅的装修方案,使我实现了勇敢乐观的人生!

关于老房子的话题,在矿区真的很老,也很多。如爬满了蜘蛛网的墙角。然而无论怎样错综夹杂,逆着时空的隧道,昔日的记忆扑面而来:

1994年,我毕业分配,和父亲在董家河煤矿工作。由此,和父亲同住一间单身宿舍的日子正式拉开,也是我和父亲最远又最近的相处。父亲很严厉,我性本腼腆,每天出入在他的眼皮底下,对于刚刚学校毕业的我,深受拘束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和同学朋友来往的不便。所以,我也渐渐的被群体行动“开除”。好在喜欢文字,同时参加自考,业余时间的学习倒也使我获取了充实。十来方的房子,一切都很拥挤。书桌居中,两边是单人床,床下的纸箱,充当了家具,书、衣服、就蜗居在破旧的纸箱里。连个像样的脸盆架也没有。父亲作为一个机关干部的身份与简陋居室的强烈对比,一次次引发了同楼层叔叔们对于父亲节衣缩食一心供养孩子念书的敬佩之词,更催发了我要自强自立、报答父母的心愿。

日子如何的艰苦记得已不是很清,但只记得家家门口的煤油炉子冒起的股股黑烟熏黑了门外的墙壁。在等待饭熟的烟气缭绕中,楼头的夕阳是我写诗的最好意境。黯淡的前途、黯然的楼道、还有黑黑的墙壁,倒似乎没能禁锢住我的梦想。父亲知道我喜欢学习,一向不爱串门的他,饭后总是悄悄地去了楼下。洗刷完毕,我搬了小凳子,在门口的小木椅上借着暮色,开始排列长长短短的文字;夜晚压的低低的台灯,生怕惊醒了整天伏案的父亲……春去秋来,朦朦胧胧中,我就悄然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迈入了为人妻、为人母的行列。

父亲退休回家了,我却还住在单身楼。还是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读书,却是对面水房里的吵闹和隔壁孩子的哭声总是打断了笔头的思绪。楼头常去的的雪儿姐姐夫妇两人都下岗回了老家,取而代之的是从早到晚哗啦哗啦的麻将声……不景气的煤炭行业,似乎让空气都充满了拮据。

我有了家,也有了儿子,却因为没有房子,“家”的概念充满了漂泊。每天早出晚归,只能夜晚和儿子团聚。寒来暑往中,对儿子深感内疚的同时,没有房子的痛苦让我走进了失眠的队伍。在一夜一夜的流泪中,不能孝敬双亲的遗憾成了挥之不去的无奈。

多少个夜晚,我一次次地给儿子也给自己承诺: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一定有妈妈给你的自由空间。到时我们娘俩,你玩打滚,我玩倒立,爱玩什么就玩什么。小小的儿子和我节衣缩食,为的是能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不求颐指气使,但求扬眉吐气。可是,靠微薄的工资就想买套商品房,傻瓜都知道痴人说梦的现实版也不会比这更夸张!何其渺茫的梦想,只是我在苦涩中塞给儿子的一颗棉花糖!

多少个黎明,我在祈祷:祈求上帝赐我一套自己的房子,实现我供养双亲的夙愿。难以启齿的煎熬中,拥有房子的梦想是我在冬天吹给自己的柳笛!

曾经,我租过房子、住过办公室、也寄居过朋友、姐妹的家……,住处再多,我也知道,那不是我的家;他们对我再好,我还是找不着心灵的归宿。

2009年,上帝终于为我推开了一扇窗子。我的新房子竣工了!透过窗子,夜晚的星空格外高远。秋天,快乐的我在自行车上完成了搬家工程。所有的过去都被我清理出了记忆。简单的生活里,存一方生命的从容和本真的需求,就是我对自己的幸福定位。很多东西都送了人,唯独书终于安置进了书柜。像给女儿找到好婆家一样,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透过窗子,广场上孩子们的尖叫充满了童年的恣肆,呐喊中白花花的阳光嵌进了稚嫩的骨头,希望孕育了一切皆有可能;每个黄昏,舞蹈队准时响起《今天是个好日子》的音乐,把矿区能歌善舞的姐妹们招聚到了一起;恍若流星,哦,那是小区办公楼前的银幕下玩滑板车的孩子跨出来的彩虹,挟带着女贞子淡淡的幽香……

灯下,母亲和儿子在客厅玩起了五子棋,父亲坐在三姐买来的摇椅里,戴着老花镜在数点小区退休党员上门服务的工作牌。

澄合的变化究竟有多大,不是我这个矿山后代三言两语所能概括完的;澄合局赋予了我多少,更不是浅浅的文字所能描述尽的。从一个小木板凳上的梦想,到此时抱着笔记本电脑的憧憬,时空穿越了25年的障碍。梦想,就是坚持。澄合50年的发展、50年的奋斗,50年的风风雨雨,证明的不仅仅是几代人风雨同舟、对信念苦苦的坚持之举,更体现了一个企业对于老百姓在风雨同舟中的深情承诺!

一套房子,让我有了容身之所;澄合,在文明富裕和谐中,给了我一个安身的家,一个疲惫身心的避风港,一个扬帆起航的加油站。我想,这,便是最好的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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