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陕南丘陵地带的一个小山村,绿树成荫,梯田沟壑,一条弯曲细长的水泥路贯穿了整个村庄,一条小河流淌在家门前,可谓是青山苍翠,绿水长流。浓浓的乡村风情装着我无忧无虑的童年,伴我成长,现在想起,就像过电影一般,让我幕幕触心。其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当属家的变迁。
20世纪80年代初,一座3间60多平米的矮小泥瓦房土坯房,就是我出生时的老房子。那时三世同堂,我们姊妹3人和父母挤在连锅炕上(锅台和炕连在一起),爷爷奶奶住在堆放粮食的另一间,堂屋便是接待客人和日常吃饭、休息的地方,老房子昏暗狭小,照明全靠煤油灯。夏天又闷又热,夜幕刚刚降临,风就迫不及待地从沟壑里爬上来,一家人就带着小板凳,坐在核桃树下乘凉。冬天有冷又漏风,每逢雨雪天,一家人挤在火炕上,呼呼的西北风吹的窗户纸哗啦啦作响,小孩都是将头蒙在被子里睡觉。
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我们也慢慢长大,随着土地到户和父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辛勤付出,我家的房子也由原来矮小泥瓦房土坯房,变成了3间90多平米的五檩四椽(房子整个框架是由五根檩和两个大梁组成,屋顶由荆条贯穿着两长两短的四个椽组成)砖门面房。1989年父亲抓福利彩票赢得了一台18寸黑白电视机,于是我家成了当时的群众娱乐聚集地。每到晚饭过后,我家门前的空地上就坐满了等着看电视的大人和小孩。遇到秋收,长辈们一边看电视,一边剥玉米,第二天直接晾晒就可以。遇到周末和假期,我家比电影院还热闹,成群孩子围着电视,有时连回家吃饭都可能忘掉。如今,偶尔碰到儿时的伙伴,还总有人提起“城南旧事”:“忘不掉你家老房子的样子,忘不掉天天去你家看电视剧《红楼梦》《聊斋》《新白娘子传奇》《雪山飞狐》《乌龙山剿匪记》《渴望》《世上只有妈妈好》《三毛流浪记》”。
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我到县城读书,哥哥大学毕业当了教师,很快到了结婚的年龄,父母决定在正方外建3间60多平米一砖到顶的瓦房,一间给哥哥结婚,另一间留给我回家住,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窗户,配上新式的硬板床,住上去格外的舒服。
2010年左右,我们都参加了工作,父亲决定对老宅在进行一次改造,目的是让我们兄弟姊妹回老家时,有个宽敞、明亮、舒服的住处,便请了当地的施工队进行建造,一律采取包工包料,很快就建起了一处别致的二层“洋房”。父亲还在院墙周边种上了一些月季和葡萄,在门前种上了桃树、杏树、梨树、柿子树及一些时令性蔬菜,一副田园风光诗意画卷呈现在眼前。再看周边,是村里集中为村民规划的新宅基地,一排排整齐漂亮的二层洋房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那是在外工作、求学、务工、漂泊的游子魂牵梦绕的温暖“港湾”。
房子是家的象征,家是心灵的栖息地。从“蜗居”到宜居,我们家的变迁,是一个普通家庭不断迈向美好幸福生活的追梦记。今天,当我们漫步高楼耸立、车水马龙、灯火璀璨的都市,享受着足不出户的便捷生活时,每当回忆起童年时光,总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们不会忘记曾经经历过的苦难史,不会忘记曾经走过的坎坷路。我坚信,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们的生活会更加红红火火,蒸蒸日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必将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