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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掀开了窗户,韶光移动着脚步,催促屋内的人感知四五月的味道和颜色。
和风不带一丝偏爱,把田间的一绺油菜染黄。四瓣的小黄花相拥,形成一顶灿灿的小黄伞,伞下还有含苞的花蕾在窥探着这个世界。谁家的地头,植有几棵香椿,嫩芽从挺拔粗壮的香椿树爆出,紫红紫红,像是风儿把春光沉淀,空气里飘荡着一股香椿特有的青涩味。
我不懂春天,可这里栽培出了希望。栗子园中,一树树盛装洁白,几位农人围着丰腴而皓月般的花树,顺着风儿进行一番梳理,成群的蜂儿有些嫌弃,也在忙碌地觅香黏粉来来往往,总感觉谁都不愿停留。娇小可爱的杏花,迎着春风,俏意闹过枝头。随后便是娇艳的桃花登场,绮丽而肆意地吐露芬芳,三月也没让桐花寂寞,形似小号,白色素雅,恬淡自然。
老屋前的杨树,整个树干从年前的灰白斯须间涂上了油绿,光泽而鲜亮,枝头处处挂满点点花苞,只待杨絮花满天。徜徉于无人的黄土小道,总想感知土地的松软,也想因脚下不平驻足来吞咽眼前的新绿与姹紫嫣红。不知为什么,抬头眯眼望天,心头顿生喜悦,一人发声长笑。只见路边的细碎黄花在微风中也不那么矜持,一抹抹。
我为什么总让目光投向鲜明,许是灰暗越多,盎然便少;风尘逾久,明净无存。我渴望清扫许久没有感知的内心,像那梨树梢头站位的浅绿花苞,只等一声号角,甩掉污垢,便会千树万树雪满天;像那桃树蟠枝的绯红点点,一渠春水濯污渍,便会是占尽春光花满身;也像那水潭边的几只雀鸟浴新衣,一叶衔来便飞去,便会是穿过花枝度悠闲。
尽管昨日几度风来,一场风,一场雨,但闲步依旧履春风,面庞仍需映韶光。